第048章 第 4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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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8章 第 48 章
“人修就像是蠟燭, 混沌是火海，人修的潛能就是蠟，如果不靠近火海, 潛能會隨著修為進步而慢慢被發掘, 而一旦靠近火海, 進度就會快上千百倍。”
送走三徒弟後，歲白才慢悠悠地感嘆了句。
危險與機遇並存不假, 但是火海只會吞噬一切。
當蠟燭燃盡, 連靈魂都染上混沌的紅色, 一切也就結束了。
人修並不知道自己的蠟燭是多長一截，因此大多選擇避開火焰, 靠近火海的人除了賭徒，更多的是阻擋火勢的人。
夜紅月望著他。
想到他不到百歲就步入大乘, 想到他說“我已經殺了許多人”。
心疼還沒有多久, 就聽到他又補了句：“而我，是真正的天才，火煉不化，輝如日月的那種。”
她：“……”
好不要臉的人, 居然這麽誇自己。
“不說這個, 有件事要你去做。”歲白從袖子裏摸出一張地圖給她, “如今你是山上唯一的侍女, 所以去領月俸的事情要交給你做。”
夜紅月的家務機器人, 不，庶務偃偶已經投入日常使用。
宗門那邊似乎知道這事，一直沒有派新的侍女上山。
她之前還能讓同事跑跑腿, 如今跑腿的活只能自己幹了。
三倍的工資果然不是那麽好拿的。
“好的。”
她沒多少抗拒。
因為來這兒這麽久，她都沒有在素光宗逛過。
她最開始覺得自己像是話本裏大佬出場時必備的美人侍女, 除了服侍主子再無其他的生活，大多時候只是個無聲的見證者。
為了適應新世界，一直在努力地扮演著這樣的角色。
感恩仙尊，她扮演角色時並不感到煎熬。
反倒覺得有趣，也很爽。
爽歸爽。
就是不是一個完整的人。
站在隱月峰山腳，她擡頭遙望入雲的高山，竟有種走出牢籠的感覺。
隨即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。
就像是她偶爾會覺得獨自在家很壓抑一樣。
只是一時的情緒失調，不是真的不快樂。
讓她成天在外跑，面對各種風險，像別的修士一樣為了修煉資源拼死拼活才是真的痛苦。
世界的面目，事件的真相，對她來說都不重要。
能舒坦過日子為什麽要犯賤去改變現在的生活呢？
自我紓解了情緒，夜紅月看向陽光明媚的前路，準備先去把工資領了。
那張宗門布局圖並沒有起到很大的作用。
因為她對這段路異常熟悉，就像是下山過無數次那樣，閉著眼就能找到路。
這說明，“原身”定然是經常下山的。
夜紅月突然生出不妙的猜測。
原身莫不是跟她的前兩任同事一樣，都是帶著任務混入隱月峰的臥底吧？
而且身份大約有些問題，所以才一直被仙尊親自帶在身邊監視。
她緊張地思索了一會兒，又成功開解自己。
都讓她自由活動了，肯定是已經放下對她的懷疑和警惕。
至於是否猜到她換人，她不覺得自己能瞞得住。
他也不在乎。
重新恢覆“陽光開朗”的狀態，夜紅月很快來到領月俸的地方。
內門的庶務堂。
因為素光宗時常發布外人也能接的公共任務，所以發布任務的地方設在外門，來這裏的人基本上跟她一樣是來領工資的，少數是辦理住所和靈田相關的業務。
人不算多。
工作人員也沒有像玄幻小說那樣勢利刻薄，反倒和和氣氣，盡職盡責。
夜紅月偶爾也聽同事誇素光宗。
只是歲白的那幾個徒弟（大弟子除外）各有各的大病，道德水平也有待提高，這回親自看了素光宗其他地方的生態，她才有了實感。
素光宗確實是一個氣氛良好，上下一心的大宗門。
是她以偏概全了。
她將手中的信物交給前臺負責的弟子，對方雙手接過，然後放在手邊的羅盤狀法器上，動用神識和靈力激活。
法器光芒一閃，在弟子的神識中給出反饋。
這弟子頓時一驚，看向她的目光都不一樣了：“您是隱月峰的管事？”
夜紅月聞言也是一驚。
什麽時候升職的……哦，這不會就是給她漲工資的辦法吧？
她突然想到了那個笑話。
全班三十來人，五十多個班幹部職位，人均1.5個官當。
隱月峰就那幾個人，要是按照其他峰來安排職務，他們每個人都會擁有一個長長的前綴。
而且整個峰上幹活的只有她一個，她可以同時兼任雜役，門童，廚娘，管事等職務。
想到這裏，她微微一笑：“是的。”
“您是來領自己月例的，還是連著隱月峰其他人一起？”
夜紅月想了想說：“就領我跟仙尊的吧。”
那弟子不知為何，吸了口冷氣，很是平覆了一番心情，才小心翼翼地說：“這個……那什麽，上面說棲劍仙尊觸犯門規，要罰沒俸祿。”
嗯？
都混到仙尊了，還會有這種事情嗎？
夜紅月：“這個，具體罰了多久的俸祿？”
那弟子又咽了咽口水，伸出一只手掌，五指撒開：“五十年。”
一罰就是五十年，這是把哪位仙尊的山頭炸了嗎？
她心想。
面上帶了俏皮的笑：“你這麽緊張，是擔心我將沒能取回俸祿的責任推到你頭上，然後引得仙尊遷怒嗎？”
他肩膀一抖，努力搖頭：“不不，您一看就是和善人，我只是，只是……”
“我們家仙尊在外的風評這麽差？怎麽素光宗的弟子都怕他。”
見她一再追問。
他四處望了眼，發現沒人關註這裏，才小聲說：“我聽說，棲劍仙尊有點邪門，選過去的侍女經常沒過多久就消失，上回從丹露秘境帶回來的弟子除了他的弟子全死了……而且我還是頭一回聽說仙尊也會被罰俸祿呢。”
“小夥子，我看你年紀輕輕，就奉勸你一句話。”夜紅月的表情冷漠起來，“未知全貌，不予置評。”
就算尋常弟子不知道混沌的事情。
也該知道丹露秘境出了很大的問題，是歲白過去救場的。
去丹露秘境的素光宗弟子確實死得就剩方梓音，可其他門派的人和散修活了數千，宗門也出具聲明，表示死去的那些弟子犯了重罪。
夜紅月：“就算是不知內情，也該知道素光宗容不得邪佞。”
庶務堂的弟子原本只是覺得她生得年輕美麗，又和善親切，想到那些莫名消失的侍女，心生擔憂，才出言提醒。
卻沒有意識到這不是提醒，而是詆毀。
他連忙道歉：“是是，是我說了妄言，請管事您原諒。也請您千萬相信，我未曾同別人說過這些的……”
隱藏在暗處偷偷觀察夜紅月的幾位大佬一時都有點尷尬。
有人冷冷一笑：“素光宗內門弟子竟不如‘紅月’的倀鬼明事理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。”
玉光糾正他：“根據歲白的說法，是有人的神魂與‘紅月’融合，成為了主導意識。”
“他說你就信？郎韞（陽山祭主）都做不到完全主導‘赤陽’，這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丫頭能做到？”
“郎韞遇到‘赤陽’的時候，也不過是青年。”
玉光瞥了對方一眼，一個月開了十場會的她心情也不太美麗，說話也懶得客氣：“況且我們一幫仙尊圍在這裏，不就是為了確認歲白所言是否屬實嗎？”
“偃甲之術，不是我所長，你們查探就行。”那最先開口的人將手一揣，拔腿就繞過水鏡朝外走，“我要去找方諶那小子，叫他肅清一下門派的風氣。”
剩下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，竟都帶了些笑意。
玉光罵了句“老古板”：“自己就喜歡妄下定論，還見不得別人誤會歲白。”
有人打了個圓場：“歲白年紀那麽小就接了那樣的重擔，過著坐牢一樣的日子，門內受了恩惠的無知弟子還那樣誤會，誰聽了不心疼？”
歲白雖然與他們同階，但天賦異稟，性子活潑，生得俊，年紀還不足他們的零頭。
他們自然當成晚輩一般看待和喜歡著。
即便他有時候做了出格的事情，他們也是覺得“年輕，鬧騰，沒啥”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“先把心疼放一放吧。”玉光正了臉色，“誰去試這位一番？”
從夜紅月離開隱月峰開始，他們就看了一路。
初印象不錯。
既沒有下山後當場跑路，也沒有露出另一番神情，而且脾氣也挺不錯。
和善卻不被人欺，對歲白也維護。
但他們一路走到現在，不會因為印象好就放松警惕。
被汙染還不自覺，依然認為自己正常的鬼，他們又不是沒見過。
需要正面接觸和試探，看她有沒有獠牙，吃不吃人。
“紅月”危險級別太高，只有他們能全身而退。
“我對偃甲術也是一竅不通，探魂也不擅長，更許久未曾見人，怕是一碰面就露餡。”有人嘆了口氣，似乎有些慚愧。
剩下一人看向玉光。
玉光優雅地說：“我是劍修。”
自然更不擅長這些。
“好好好，你們都是清高的仙人，我是紅塵裏的混子。”
眼見著推不掉，那人陰陽怪氣了兩句，擡手抹了把臉。
當場化作一個年輕修士。
面善，眼神清澈，又臉色蒼白，似乎是病了。
他甚至還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，活似一個真正的瘸子，隨即原地蹦跶了一下，又一瘸一拐地走兩步……
仿佛是在找感覺一般，如此反覆了幾遍。
另外兩人看的沈默了。
玉光扯了扯嘴角：“近嵐，你也不怕慈濤肅清門派風氣的時候把你也掃地出門了。”
“你們說我會裝，讓我去試探，還嫌我裝得太真。”
近嵐控訴完，不等她出劍，就原地消失。
幹活去了。
夜紅月覺得自己難得出門一趟，又領了工資，正適合去消費一番。
素光宗是大宗，又在山上，下山不易，所以宗門內也有坊市。
她準備去買點衣服，找家好吃的館子坐坐。
結果人還沒踏進坊市之中，就覺眼前一花，一個人摔在自己跟前。
對方抱著腿哀叫一聲，有鮮紅的血在往外冒。
夜紅月：“……”
碰瓷，真是古往今來的一門技藝。
她剛覺得素光宗還是好人多，就接連碰上亂七八糟的事情。
這讓她很懷疑素光宗是不是正經宗門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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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修就像是蠟燭, 混沌是火海，人修的潛能就是蠟，如果不靠近火海, 潛能會隨著修為進步而慢慢被發掘, 而一旦靠近火海, 進度就會快上千百倍。”
送走三徒弟後，歲白才慢悠悠地感嘆了句。
危險與機遇並存不假, 但是火海只會吞噬一切。
當蠟燭燃盡, 連靈魂都染上混沌的紅色, 一切也就結束了。
人修並不知道自己的蠟燭是多長一截，因此大多選擇避開火焰, 靠近火海的人除了賭徒，更多的是阻擋火勢的人。
夜紅月望著他。
想到他不到百歲就步入大乘, 想到他說“我已經殺了許多人”。
心疼還沒有多久, 就聽到他又補了句：“而我，是真正的天才，火煉不化，輝如日月的那種。”
她：“……”
好不要臉的人, 居然這麽誇自己。
“不說這個, 有件事要你去做。”歲白從袖子裏摸出一張地圖給她, “如今你是山上唯一的侍女, 所以去領月俸的事情要交給你做。”
夜紅月的家務機器人, 不，庶務偃偶已經投入日常使用。
宗門那邊似乎知道這事，一直沒有派新的侍女上山。
她之前還能讓同事跑跑腿, 如今跑腿的活只能自己幹了。
三倍的工資果然不是那麽好拿的。
“好的。”
她沒多少抗拒。
因為來這兒這麽久，她都沒有在素光宗逛過。
她最開始覺得自己像是話本裏大佬出場時必備的美人侍女, 除了服侍主子再無其他的生活，大多時候只是個無聲的見證者。
為了適應新世界，一直在努力地扮演著這樣的角色。
感恩仙尊，她扮演角色時並不感到煎熬。
反倒覺得有趣，也很爽。
爽歸爽。
就是不是一個完整的人。
站在隱月峰山腳，她擡頭遙望入雲的高山，竟有種走出牢籠的感覺。
隨即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。
就像是她偶爾會覺得獨自在家很壓抑一樣。
只是一時的情緒失調，不是真的不快樂。
讓她成天在外跑，面對各種風險，像別的修士一樣為了修煉資源拼死拼活才是真的痛苦。
世界的面目，事件的真相，對她來說都不重要。
能舒坦過日子為什麽要犯賤去改變現在的生活呢？
自我紓解了情緒，夜紅月看向陽光明媚的前路，準備先去把工資領了。
那張宗門布局圖並沒有起到很大的作用。
因為她對這段路異常熟悉，就像是下山過無數次那樣，閉著眼就能找到路。
這說明，“原身”定然是經常下山的。
夜紅月突然生出不妙的猜測。
原身莫不是跟她的前兩任同事一樣，都是帶著任務混入隱月峰的臥底吧？
而且身份大約有些問題，所以才一直被仙尊親自帶在身邊監視。
她緊張地思索了一會兒，又成功開解自己。
都讓她自由活動了，肯定是已經放下對她的懷疑和警惕。
至於是否猜到她換人，她不覺得自己能瞞得住。
他也不在乎。
重新恢覆“陽光開朗”的狀態，夜紅月很快來到領月俸的地方。
內門的庶務堂。
因為素光宗時常發布外人也能接的公共任務，所以發布任務的地方設在外門，來這裏的人基本上跟她一樣是來領工資的，少數是辦理住所和靈田相關的業務。
人不算多。
工作人員也沒有像玄幻小說那樣勢利刻薄，反倒和和氣氣，盡職盡責。
夜紅月偶爾也聽同事誇素光宗。
只是歲白的那幾個徒弟（大弟子除外）各有各的大病，道德水平也有待提高，這回親自看了素光宗其他地方的生態，她才有了實感。
素光宗確實是一個氣氛良好，上下一心的大宗門。
是她以偏概全了。
她將手中的信物交給前臺負責的弟子，對方雙手接過，然後放在手邊的羅盤狀法器上，動用神識和靈力激活。
法器光芒一閃，在弟子的神識中給出反饋。
這弟子頓時一驚，看向她的目光都不一樣了：“您是隱月峰的管事？”
夜紅月聞言也是一驚。
什麽時候升職的……哦，這不會就是給她漲工資的辦法吧？
她突然想到了那個笑話。
全班三十來人，五十多個班幹部職位，人均1.5個官當。
隱月峰就那幾個人，要是按照其他峰來安排職務，他們每個人都會擁有一個長長的前綴。
而且整個峰上幹活的只有她一個，她可以同時兼任雜役，門童，廚娘，管事等職務。
想到這裏，她微微一笑：“是的。”
“您是來領自己月例的，還是連著隱月峰其他人一起？”
夜紅月想了想說：“就領我跟仙尊的吧。”
那弟子不知為何，吸了口冷氣，很是平覆了一番心情，才小心翼翼地說：“這個……那什麽，上面說棲劍仙尊觸犯門規，要罰沒俸祿。”
嗯？
都混到仙尊了，還會有這種事情嗎？
夜紅月：“這個，具體罰了多久的俸祿？”
那弟子又咽了咽口水，伸出一只手掌，五指撒開：“五十年。”
一罰就是五十年，這是把哪位仙尊的山頭炸了嗎？
她心想。
面上帶了俏皮的笑：“你這麽緊張，是擔心我將沒能取回俸祿的責任推到你頭上，然後引得仙尊遷怒嗎？”
他肩膀一抖，努力搖頭：“不不，您一看就是和善人，我只是，只是……”
“我們家仙尊在外的風評這麽差？怎麽素光宗的弟子都怕他。”
見她一再追問。
他四處望了眼，發現沒人關註這裏，才小聲說：“我聽說，棲劍仙尊有點邪門，選過去的侍女經常沒過多久就消失，上回從丹露秘境帶回來的弟子除了他的弟子全死了……而且我還是頭一回聽說仙尊也會被罰俸祿呢。”
“小夥子，我看你年紀輕輕，就奉勸你一句話。”夜紅月的表情冷漠起來，“未知全貌，不予置評。”
就算尋常弟子不知道混沌的事情。
也該知道丹露秘境出了很大的問題，是歲白過去救場的。
去丹露秘境的素光宗弟子確實死得就剩方梓音，可其他門派的人和散修活了數千，宗門也出具聲明，表示死去的那些弟子犯了重罪。
夜紅月：“就算是不知內情，也該知道素光宗容不得邪佞。”
庶務堂的弟子原本只是覺得她生得年輕美麗，又和善親切，想到那些莫名消失的侍女，心生擔憂，才出言提醒。
卻沒有意識到這不是提醒，而是詆毀。
他連忙道歉：“是是，是我說了妄言，請管事您原諒。也請您千萬相信，我未曾同別人說過這些的……”
隱藏在暗處偷偷觀察夜紅月的幾位大佬一時都有點尷尬。
有人冷冷一笑：“素光宗內門弟子竟不如‘紅月’的倀鬼明事理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。”
玉光糾正他：“根據歲白的說法，是有人的神魂與‘紅月’融合，成為了主導意識。”
“他說你就信？郎韞（陽山祭主）都做不到完全主導‘赤陽’，這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丫頭能做到？”
“郎韞遇到‘赤陽’的時候，也不過是青年。”
玉光瞥了對方一眼，一個月開了十場會的她心情也不太美麗，說話也懶得客氣：“況且我們一幫仙尊圍在這裏，不就是為了確認歲白所言是否屬實嗎？”
“偃甲之術，不是我所長，你們查探就行。”那最先開口的人將手一揣，拔腿就繞過水鏡朝外走，“我要去找方諶那小子，叫他肅清一下門派的風氣。”
剩下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，竟都帶了些笑意。
玉光罵了句“老古板”：“自己就喜歡妄下定論，還見不得別人誤會歲白。”
有人打了個圓場：“歲白年紀那麽小就接了那樣的重擔，過著坐牢一樣的日子，門內受了恩惠的無知弟子還那樣誤會，誰聽了不心疼？”
歲白雖然與他們同階，但天賦異稟，性子活潑，生得俊，年紀還不足他們的零頭。
他們自然當成晚輩一般看待和喜歡著。
即便他有時候做了出格的事情，他們也是覺得“年輕，鬧騰，沒啥”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“先把心疼放一放吧。”玉光正了臉色，“誰去試這位一番？”
從夜紅月離開隱月峰開始，他們就看了一路。
初印象不錯。
既沒有下山後當場跑路，也沒有露出另一番神情，而且脾氣也挺不錯。
和善卻不被人欺，對歲白也維護。
但他們一路走到現在，不會因為印象好就放松警惕。
被汙染還不自覺，依然認為自己正常的鬼，他們又不是沒見過。
需要正面接觸和試探，看她有沒有獠牙，吃不吃人。
“紅月”危險級別太高，只有他們能全身而退。
“我對偃甲術也是一竅不通，探魂也不擅長，更許久未曾見人，怕是一碰面就露餡。”有人嘆了口氣，似乎有些慚愧。
剩下一人看向玉光。
玉光優雅地說：“我是劍修。”
自然更不擅長這些。
“好好好，你們都是清高的仙人，我是紅塵裏的混子。”
眼見著推不掉，那人陰陽怪氣了兩句，擡手抹了把臉。
當場化作一個年輕修士。
面善，眼神清澈，又臉色蒼白，似乎是病了。
他甚至還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，活似一個真正的瘸子，隨即原地蹦跶了一下，又一瘸一拐地走兩步……
仿佛是在找感覺一般，如此反覆了幾遍。
另外兩人看的沈默了。
玉光扯了扯嘴角：“近嵐，你也不怕慈濤肅清門派風氣的時候把你也掃地出門了。”
“你們說我會裝，讓我去試探，還嫌我裝得太真。”
近嵐控訴完，不等她出劍，就原地消失。
幹活去了。
夜紅月覺得自己難得出門一趟，又領了工資，正適合去消費一番。
素光宗是大宗，又在山上，下山不易，所以宗門內也有坊市。
她準備去買點衣服，找家好吃的館子坐坐。
結果人還沒踏進坊市之中，就覺眼前一花，一個人摔在自己跟前。
對方抱著腿哀叫一聲，有鮮紅的血在往外冒。
夜紅月：“……”
碰瓷，真是古往今來的一門技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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